天墉城日常V1.0.2

  三年禁闭

  第一年

  

  屠苏微微蹙着眉,坐在石榻上,垂头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。
  还未等他想明白这伤是从何而来,一个人突然走进了石洞:“屠苏,今日你感觉如何?”

  屠苏一怔,手臂不假思索地往后一藏,垂头叫道:“大师兄。”

  陵越点点头,摇摇手里的纸包,说:“芙蕖让我给你带点吃的,你趁热——”他眉头忽然一皱,“等下,你手怎么了?”
  屠苏眨了眨眼,愣了几秒才道:“没什么。”

  “撒谎也不会撒,”陵越不客气道,“你何曾喜欢把手臂往腰带上别了?”

  “……”屠苏想了想,确实没想起自己有把手塞在腰带里的毛病。他一面暗暗地欣喜大师兄对他的观察入微,一面又觉得自己有些蠢笨,竟用这么明显的法子来掩盖伤势,一时间心情不禁颇为复杂,好半晌,又眨眨眼,唤了声:“大师兄。”
  然后慢慢把手从腰带里拿了出来。

  陵越原本想斥他几句,却在看见他手上伤势的那一刻慌了神,立即走上去握住他的手腕:“怎么回事?”
  “不知道。”
  “怎么会不知道!”陵越斥道,随即撕下衣袂的一角布料,言行不符地、轻而又轻地给屠苏裹上,裹完后又言行不符地斥了一句,“以后这种事不许对我有所隐瞒。”
  屠苏低声:“……哦。”
  “不许哦!”

  屠苏沉思片刻,面无表情地说:“……师弟谨记。”
  他声音本就悦耳,此时低低地、乖巧地道来,竟让陵越从头顶麻到脚尖。大师兄有些把持不住地站起,侧过头哼了哼,甩袖离开了禁地。

  屠苏默默盯着他离去的背影,在心里想,原来大师兄怕他说“师弟”。
  ……哦,还很担心他受伤。

  屠苏把这两点牢记在了心中。

  

  第二年

  

  屠苏醒来的时候,只觉得全身肿胀难忍,有一股滚烫的煞气沿着经脉乱窜,全身骨髓血液如被烧着了一般,隐隐之间竟有沸腾声响。
  他下意识往旁一滚,双手奋力扼制住胃胆,只求能够舒缓些许,没想到反而引偏了煞气,使全身愈发的疼痛起来。

  屠苏不禁痉挛着喘息了一声,竭力用手握起拳头,朝一旁石壁上奋劲砸去!
  这样一砸,他总算明白了那日自己指骨为什么会受伤。

  他不由迟疑了一下,想静神平气,收敛住手上愈发迅猛的攻势。然而就在那一瞬间,他回忆起大师兄低眉为他包扎伤口的模样,生生抑制住了自己平息煞气的念头。

  “我……我想让大师兄为我担心,”屠苏低头想,“从小到大只有大师兄这么关心我,我想多看看……他担忧的样子。”

  于是陵越来看屠苏时,屠苏的指骨已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。
  陵越:“…………”

  陵越冷冷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!”
  屠苏顿了顿,垂下眼睫遮住眸光:“不知道。”

  陵越:“你——!”
  陵越内心激烈地争斗着是揍他一顿还是揍他一顿还是揍他一顿,最终“师弟的伤势要紧”霸占了他的念头。大师兄哼了一声,蹲下身说:“你啊,再不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,我就……”

  屠苏一动不动地盯着他。

  原本想放狠话的大师兄:“……哼!”他不好意思地用力一拉绸条,道,“我就用力给你包扎伤口。”

  屠苏:“……哦。”
  只要大师兄还替他疗伤,用不用力他是不在意的。

  而想要硬起来的陵越,却在看见伤口被绸条勒紧出血的那一刹那又慌了,不由自主放松了力气。

  

  第三年

  

  屠苏不停捶墙,捶墙。
  陵越不停心疼,心疼。

  无数次为屠苏包扎伤口后,大师兄隐隐有一种被小师弟牢牢拴紧的错觉……

  夜晚,屠苏煞气发作。
  这时的他已不用第一时间去糟蹋墙壁了,可以先缓一缓去数一数大师兄为他疗伤时用的绸条……

  “一根,两根,三根……”
  屠苏坐在墙角,红着眼睛仔细数。

  悄悄跑进禁地遥遥偷窥屠苏的陵端:“哦呵呵呵呵呵屠苏果然是怪物!大半夜数布条!!”

  大师兄巡夜时听到,莫名脸红,使劲揍陵端:“胡闹!”
  陵端飙泪:“…………我说的是真的啊!!!”

  禁地内,屠苏心满意足开始捶墙:“……唔,八百三十四根绸条,大师兄对我真好……”
  石墙,哭晕在禁地。


  ————

  脑洞大得没法补……大师兄在我笔下好像受了(⊙o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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